與荷蘭人面談

星期三，參加了一個 project 的第三關審核，三個教授外加一個博士生來給我會審，真是....有點疲勞轟炸的感覺。


一開始，當然是關於我的 background 的問題。好吧，唸了三個不一樣的科系，真的是不太好解釋，累得這個跨領域計畫的三個主持人都得出動（三個教授，一個做認知科學，一個做 machine learning/pattern recognition，一個做 3D 數值模擬），然後對我進行一連串的領域忠誠考核。我奇怪的是，既然這三個他們覺得毫不相干的領域現在可以形成整合型研究計畫，而且是未來的趨勢，為什麼我是被質疑「專業忠誠度」而不是被讚賞「高瞻遠矚」？

接下來是被嫌年紀太大。他們一面看我的履歷，一面驚訝我可以列舉的經歷之多，然後突然疑惑我到底幾歲。其實這在美國是不可以問的，因為錄用員工時年齡、性別、種族不得作為參考的標準，雖然這些資訊都可以從各種資料推敲出來，但是雇主就是不可以問（全世界大概只有美國這麼死板板硬梆梆吧）。不過一把年紀還沒有博士學位，真的是我自己的不對，也沒啥好說的，就講個笑話混過去。

最後是被懷疑動機。「你是為了博士學位，還是純粹對工作內容感到興趣？」我聽了實在有點想罵三字經，有必要這麼看不起人嗎？老子要是真的把博士學位當成第一目標，還需要跑來什麼勞什子尼德蘭嗎？你們這些紅毛人真的以為自己的研究環境比美國好嗎？當下也只有憋住氣，面帶微笑，風度優雅的回答道："Well, in my culture, the title of PhD is always something preferable. (cross my leg, smile) However, I am not such a typical Taiwanese, personally I would prefer to work on something I feel interested." 然後心裡問候那個做認知科學的家裡祖宗十八代。
說到這兒，還真得感謝那段搞劇場的歲月，讓我現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面不改色。


雖然我當初申請的目標是 machine learning/pattern recognition（因為我接下來想發展的方向是這個），但是 3D 數值模擬的那個教授反而顯得最熱心，我想大概是荷蘭人數學真的差到一個不行的地步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相關背景的 Asian male（嗯，目前好像不是什麼受歡迎的屬性），雖然我對 computational geometry 沒什麼概念，但是找本書翻了一下，大概就是向量微積分那些完意兒，對我來說不是太困難就是了。

當初沒有考慮這個 position，一則是因為我對 computational geometry 沒什麼概念，二則是因為這個位子是跟荷蘭國防部合作，所以我直覺就認定這不是外國人該申請的。那位教授聽說我還有找其他的工作的念頭，隔天就寫了 e-mail 說要跟我談，我說還是等下禮拜再說吧，老子的氣還沒消呢 >_< 凸


不過話說回來，也不能老是怪別人看不起我，畢竟一把年紀了，要學歷沒學歷，要儲蓄沒儲蓄，要成就沒成就，優柔寡斷，沒有魄力，只有自我感覺稍嫌良好了點而已。
算了，與其怨天尤人，還不如多努力吧！加油！